吳天行出國的那天,雨沛果然沒去送機,她總想著,送機這種事,除了家人之外,應該就是女朋友的權利,所以嗚哇比她更有資格去。
「雨沛妳怎麼沒去送吳天行飛機?」
那天傍晚,嗚哇的電話就打來了,她在電話那頭哇啦哇啦的叫。
「妳去不就…不就好了嗎?」她才不想去當電燈泡。
「不一樣嘛,我們二個人的身份不同啊。」
當然不同,妳是女朋友耶,我只是個路人甲。雨沛心酸的想。
「害吳天行難過得要死,氣氛一整個糟。」嗚哇又說。
「是吳天行叫我不可以去的。」
「他口是心非啦。」
「可是他跟我強調了二次耶,叫我千萬不可以去。」
「怎麼可能?他明明、明明就很……呃,沒事、沒事…嘿嘿!」
嗚哇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緊急住口,然後傻笑起來。
雨沛不想再跟嗚哇討論吳天行的話題,於是胡亂找個理由就掛掉電話。
然後她怔怔地坐在床上,腦袋裡蹦跳出來的,盡是吳天行的臉,像鬼魅般的罷佔住她所有的思緒,怎麼搖頭都甩不掉。
整個暑假,她都很用心的在照顧吳天行送她的盆栽。
她把盆栽放在自己房間的陽台上,每天早上會定時幫它澆水,偶爾會把盆栽拿進房間裡,放在書桌上,雙手托著下巴,靜靜的觀察這株看起來並不怎麼樣的植物。
吳天行說,等它長出花朵,她就會知道他的答案了,但問題是,這株……這株不曉得叫什麼名字的植物,只會不斷地往上長高,卻連個花苞也沒看見。
不過,雨沛還是每天乖乖地幫它澆水,讓它曬足充份的陽光,擔心它被夏天的烈日曬乾,還特地跑去買了一個噴槍,有空就噴噴它的葉子。
沒有吳天行的台灣,有點寂寞,大部份的時間裡,雨沛都會想起他,一想著,心就會隱隱作痛,偶爾,她會對著自己的手機發呆,猜想他會不會突然打電話給她。
不過,每次都落空。
姐姐的男朋友來過家裡幾次,雨沛對他的印象還不錯,看起來是個溫文儒雅的人,臉上總是揚著笑,對姐姐呵護倍至。
一開始,媽媽對他的印象不好,總覺得姐姐不肯出國唸書,都是因為她男朋友的關係,所以對他很冷淡。
不過隨著他來家裡的頻率漸高,見面的次數逐漸增加之後,媽媽對他的印象分數也逐漸在增加。
尤其有次不小心聽到姐姐的男朋友跟姐姐在客廳聊天,他輕聲細語的勸姐姐應該要到國外去進修,學費的事情他可以幫忙分擔……頓時,媽媽明白自己一開始就錯怪了人。只能說,姐姐在交了男朋友的時機點,又跟媽媽提出不肯出國唸書的事,二件事重疊得讓人很難不誤會。
加上姐姐的男朋友每次來,總會幫忙家裡處理一些瑣碎的事,比如換水龍頭、電燈泡,或者修理電風扇、清洗開飲機……等等之類對女生來說比較難的工作,媽媽對他的好感,頓時又往上躍進了好幾個百分點。
「有小光在,真的方便很多。」有次,媽媽有感而發的說。
那時,姐姐的男朋友正在廁所處理馬桶水箱的漏水問題,以前這種工作都是爸爸在做的,爸爸離開後,每次只要遇到這類的問題,媽媽就只能打電話花錢請工人來處理。
現在有了小光,一切又都不一樣了。
說到底,這個家還是需要男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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