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的新品發表會,選擇在一間大型商場舉行,為此,翠薇跟我忙得焦頭爛額,從租用場地,到現場佈置指導,我們全都包辦了。
尤其是在發表會的前一天,翠薇跟我更是忙到連午餐都沒吃,因為會場佈置的進度嚴重落後,不知道是我們的要求太高,還是佈置人員聽不懂我們想要呈現的方式。
「我快瘋了。」
抱著一大堆擺飾用的紙盒,我皺著眉頭對翠薇說。
「我也差不多,而且,我好餓喔。」
「等會場佈置得差不多時,我們就去大吃一頓。」
「好。」
彼此露出會心一笑後,又分頭去忙。
一忙,就忘了時間,也忘了要回電話給程威宸,直到工作告一段落,才發現窗外天色暗了。
「唉唷,我沒力了。」
和翠薇肩並著肩癱坐在會場一角的階梯上,翠薇有氣無力的把下巴枕在膝蓋上說。
「我也是。」環顧四周,還好努力了一整天,整個會場呈現出來的效果還算滿意,我拍拍手,說:「好了!我們去大吃大喝一頓,犒賞這辛苦但有成果的一天吧!」
「好。」
翠薇一屁股站起來,伸出手,順勢把我從地上拉起。
走向停車場的途中,二個女生吱吱喳喳地討論著要去吃什麼;最後,簡餐小火鍋獲得我們二個人一致的選擇。
「李育蓁。」
才剛打開車門,就有人從一旁叫住我,我帶著震顫的心跳,回過頭。
是趙哲希!好久、好久不見的趙哲希。
那一刻,我的思念具體化了,眼眶瞬間濡濕。
「妳怎麼在這裡?」
依然是熟悉的嗓音,依然是溫暖的笑意,趙哲希溫柔的看著我,說:
「剛才看到妳的車,還以為只是同款車而已,走近一看車牌,才確定這真的是妳的車,妳好嗎?」
我只是怔怔地睇望著他,心跳得好劇烈。
不好。我在心裡回答他:怎麼會好呢?你不在,一切都不好!
本來已經坐進車裡的翠薇又從車裡鑽出來,走到趙哲希面前跟他打招呼,又說:
「我叫我男朋友來接我好了,反正他家也在附近,你帶育蓁去吃點東西吧,我們從早上一直忙到剛才,育蓁午餐跟晚餐都沒吃呢。」
「怎麼忙成這樣?」
趙哲希看看我,又看看翠薇,皺起眉頭。依然是我認識的那個趙哲希,依然是只要一個眼神,就能讓我暖心的趙哲希。
「公司明天有新品發表會,今年輪到我們二個人負責會場租借跟佈置,所以從早上就一直忙著,還好明天只要早上在發表會開始之前到現場來巡視一下就好了。」
翠薇又跟趙哲希聊了幾句,才能拍拍我的肩,遞給我一個「加油」的眼神,又對趙哲希說:
「那育蓁就交給你了,記得吃過東西要把她送回家喔。」
翠薇走後,趙哲希又往前踏近一步,低下頭看著我,笑笑的說:
「走吧,我的車在那邊,今天讓我當妳的司機,好嗎?」
我被動地被他拉著走,他並沒有用戀人的方式牽著我的手,只是用大大的手掌扣住我的手腕,但從他掌心裡傳過來的溫度,卻熨燙了我的臉。
坐在趙哲希的車上,我的心情還是很激動。
原來久別重逢,是這般的心情,彷若歷經一場生死,幸而再相遇,卻有種如夢似幻的錯覺,不敢眨眼,不敢用力呼吸,怕一個不經意,眼前這個人便會消失。
趙哲希把車開到我們之前常常光顧的那間麵店,依然是一碗加了魯蛋的米粉湯,和一碗陽春麵。
他坐在我對面,用他那對澄澈清亮的眼瞳望住我,我試著想對他微笑,但嘴角才一上彎,馬上又下彎了。
胸口一窒,眼淚取代千言萬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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