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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據勤美的描述,她在日班時負責的是廚房的工作,簡單來說,她就是寶哥的助手,除了洗菜跟切菜和擺盤之外,她還要負責幫寶哥把客人點的餐點端到吧台給外場人員。

 

    「所以妳的工作也不輕鬆呢。」我聽著勤美的敘述,暗暗覺得我們二個人的辛苦程度應該不相上下。

 

    「還好呀!大部份都是寶哥在忙,我只是負責簡單的工作而已。」勤美倒是很能刻苦耐勞。

 

    也許是寶哥也大略跟勤美提過外場人員的工作內容,所以當我實地帶勤美實習外場工作時,她只實習一次,就能迅速上手了。

 

    「妳看看人家,比妳強多了。」窩回吧台裡,我的眼睛盯著正在幫客人點餐的勤美的背影,然後講話酸梓寧。

 

    梓寧只是聳聳肩,沒回話也沒看我的淡淡笑著,兀自低頭跟她的厚片土司奮戰。

 

    「啊,不是這樣切啦……」我話還沒講完,一塊無辜的土司又壯烈成仁了。

 

    「真的很難耶。」白忙了一場後,梓寧終於抬起頭,苦著一張臉對我說。

 

    「是妳手不巧啦。」我搖搖頭,第一次看到有女生的手笨成這樣的。

 

    結果那天晚上,為了怕梓寧繼續濫殺無辜,我幾乎都窩在吧台裡做梓寧原先該做的工作,而笨手笨腳的梓寧則被我趕到外場去幫勤美的忙,勤美的學習能力強,動作也很快,所以一整晚下來,外場的工作幾乎都是勤美在做,梓寧只負責端果汁跟咖啡,還有洗杯子的工作,偶爾在勤美忙不過來時,會過去幫客人點餐或收拾客人離開後的桌上殘局。

 

    這一陣子,有勤美的幫忙,我的確輕鬆很多,勤美雖然平時會像隻麻雀般的在我耳邊吱喳的講話講個不停,不過一旦工作起來,還是挺認真的。

 

    我們二個人總利用客人用餐時間過後的空閒時間,天南地北的聊天,互相交換彼此所有的資訊,當然這些資訊裡包括了朝陽跟燦燦。

 

    勤美說燦燦從放暑假後,幾乎天天都待在家裡,除了電話裡會跟勤美保持連繫外,她們也沒見過面。

 

    「沒辦法啊,我還要打工,燦燦也要養身體,所以見不著面。」

 

    用餐時間一過,店裡的客人明顯減少,我們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聊天,勤美拜託曉雯姊打一杯新鮮西瓜汁給她,然後她邊啜著西瓜汁邊對我說。

 

    「養身體?燦燦幹嘛要養身體啊?」我好奇的問,眼睛瞟向梓寧,她現在已經能將厚片土司切得比較完美了,想來有曉雯姊的技術指導果然有差。

 

    「呃……那個……就、就……」我一發問後,原本妙語如珠的勤美,這下子反而開始口吃起來。

 

    「耶!又成功一片了,哈哈。」原本躲在吧台裡的梓寧突然出聲歡呼,接著她把切割得完美的厚片土司拿到我面前,開心的說:「阿莫你看,這是我今天成功的第三片土司耶,來,你要吃什麼口味的,我請你。」

 

    「不用了啦。」我搖頭,寶哥幾乎二、三天就烤土司讓我當宵夜吃,我吃到都快得了『土司恐懼症』了。

 

    「要巧克力還是草莓的?啊!蒜味的不錯,那就蒜味的吧。」梓寧根本就沒在理會我說什麼,只是一個勁的拿出蒜味醬,拚命地往厚片土司上塗。

 

    「幹嘛?人家烤土司給你吃,你幹嘛一臉吃到大便的表情?」勤美碰碰我的肩,低聲的靠近我耳邊問。

 

    「一切盡在不言中哪!」我只能搖頭嘆氣,然後我又想起剛才勤美跟我在聊的話題,於是又開口問著:「對了,妳剛才說燦燦要養身體,那是什麼意思?」

 

    勤美還來不及回答,店裡大門上掛著的鈴鐺就開始叮噹作響。有客人進門了。

 

    勤美像在躲避我的問題似的,動作迅速的從高腳椅上跳下去,我動作沒勤美快,不過我們二個同時都職業性的喊出:「歡迎光臨」這四個字。

 

    只不過下一秒鐘,勤美的聲音裡揉合著訝異又帶著些許興奮的語調,揚著聲說:「啊,燦燦!」

 

    我抬起眼,看見穿著一身淺粉紅上衣及白色及膝吊帶裙的燦燦,巧笑倩兮的佇在店裡的透明玻璃門前,背景是一片燈火通明的彩色街景。

 

    那一刻,不知道為什麼,我卻有種彷彿時光交疊的錯覺,就好像這一幕場景,曾經出現在我的夢境裡,說不上來為什麼,總覺得這樣的景緻,與顧盼生姿的燦燦,給我一種好熟悉的感覺,彷若一道印記,深深地刻劃在腦海裡。

 

    一直到很久、很久的以後,燦燦站在玻璃門的那個畫面依然像道烙印,清晰而鮮明的拓在我的記憶版圖中,每當我格外想念時,它就會跑出來突襲我,躲都躲不掉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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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unr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