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次在戲院門口碰到阿澈學長後,時間又過了十天了,這些天裡,吳鄞勛還是每天來找我;而阿澈學長,我還是依然沒有他的消息。
吳鄞勛並沒有問我那天從戲院門口到要返家途中的種種反常行為,他還是一勁的扯著笑的安靜的陪著我,不多問也不多說。
這幾天,我總是過得心不在焉的,整顆心飄飄盪盪的,好像總是浮在半空中,踩不到地似的。
阿澈學長的身影還是常常莫名其妙的在我腦裡蹦來跳去的。
學姊還是一天到晚和佑齊學長出去鬼混,每天都很努力的向我報告她套話的新招,但是,即使她再怎麼努力,還是一樣的一無所獲。
我沒有跟學姊提過自己在幾天前,曾遇見過阿澈學長的那件事,我覺得並沒有說出來的必要,而且,即使說出來了也不能改變既定的事實。
星期三晚上,學姊瘋到晚上快十二點才回宿舍,那時,我正巧剛洗完澡,披散著溼漉漉的長髮,走到客廳的冰箱去拿水喝,正好碰到剛尋歡作樂完的倦鳥學姊。
「妳去喝酒了?」我皺著鼻,厭惡的盯著身上散發著陣陣酒味的靜雅學姊。
「只……呃,喝了一、一點點,而已……」說完,學姊又打了一個酒嗝。
真是臭死了!
「去睡覺、去睡覺。」我邊說邊架著學姊,要把她架回她的房間裡去。
「學妹,我、我跟妳說……」學姊的話變得比平常多出許多。
「好好好,明天再說、明天再說。」真是的,我對這種喝醉酒的人最沒輒了。
「不行!我一定要今天說。」學姊突然站住腳,轉身面對我,表情變得凝重。
「明天……」我再度走近她,伸手想去拉她,卻被她一掌打落。
痛死了!這個暴力女……
我用我可愛的右手,撫著我無辜的可憐左手。
真是的!這個佑齊學長是怎麼搞的?居然讓學姊喝得這麼醉,該不會……他也是隻披著羊皮的狼,有顏色的那一種狼吧?
我急忙看看學姊身上的衣衫,及她的脖子……還好,還好,衣服還算整齊,脖子上也沒有開墾成草莓園。
「我說,我要今天說!」學姊任性的大喊,她這一叫,把文怡學妹也引出來了。
「好好好,妳說妳說。」我無奈的嘆著氣。
唉,這就是我為什麼討厭喝酒的人了,因為他們老會借酒裝瘋,然後任性的強迫我們去聽他們的高談闊論。不聽的話,他們還會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!
「我、我今天……呃,遇到了阿、阿澈喔……」
頓時,我的思絮又整個混亂了。
最近總是這樣,只要一聽到「阿澈」這兩個字,我整個人就會出現怪怪的化學反應。
「他帶著一個好、好漂……亮的女孩……呃……子喔。」學姊瞇著眼看著我,表情有些氣憤。
「我就走過去啊,然後就甩了他一、一巴掌,接著就、就罵他,問他幹麼躲起來,像隻烏龜一樣的,讓季曦找得、找得亂七八糟的。」
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學姊,真的是莫名其妙的。
我、我哪有找他啊?雖然我承認我心裡是很希望能再度在學校的某個角落,與他來個不期而遇,就像從前那樣,可是我並沒有說出來,也應該沒有表現出來我想遇見他的那種心情啊!
「然後,我、我就拉著佑齊學長去pub喝酒了。真的是氣死我了,學妹……那個女的,比妳漂亮一百倍耶!難怪、難怪阿澈會選她……」學姊還不忘長他人志氣的損我。
那個女生,不會就是那個我在台南看到的那個女生吧?
「學妹,聽、聽學姊一句話……趁那個女人還沒有把阿、阿澈迷得七暈八素之前,快把學長搶回來!我、我看得出妳很喜歡阿澈,真的……」
說完,學姊重重的把手往我肩上用力一拍,像是要給我一點勇氣似的,然後,才拖著不平穩的步伐,一步一步的往她的房間走去,邊走還邊說:「不快點,妳會……後悔、後悔到死。」
目送學姊回她房裡,我順眼瞥了一下文怡。
「學姊,加油。」文怡丟給我一個充滿鼓勵的笑容。
「學妹,妳也覺得,我……喜歡他?」怎麼我還是看不清自己的情感歸屬,而旁人卻早已視透?
文怡用力的點了下頭。
「嗯!而且,學長也很喜歡妳喔!所以,妳要像靜雅學姊講的那樣加油,我們都會支持妳的唷。」
看著文怡甜美、乾淨的笑臉,我迷惘了……
* 失去你,我的世界瞬間變得殘缺,不再完整 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