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很慘。」我有些惆悵。

 

   「其實也還好!」趙哲希夾了一塊臭豆腐問我要不要吃,我點頭,他就把臭豆腐送進我嘴裡,繼續說:「當其中一個人很堅持某件事時,另一個人只要懂得適時退讓,感情就能再走下去。」

 

   「但我通常都不肯退讓耶。」我苦惱的說。

 

   我爸跟我媽都說過,我的個性太男孩子氣,對很多事都太固執,又不肯服輸,他們說,我這樣很容易吃虧,不管是在自己的人生裡,或是在未來的婚姻生活裡。

   可是偏偏,我就是沒辦法放低姿態。

 

   不管是在哪一方面,我總是覺得,退讓了,就是認輸了。

 

   「我知道。」趙哲希摸摸我的頭:「妳太好強了!可是有的時候,太過於好強,對女生來說,會比較不好。」

 

   「我媽有跟我說過。」我點頭:「但我就是沒辦法嘛!這種個性跟了我二十幾年了,哪能說改就改。」

 

   「沒有改不過來的習慣,就看妳有沒有心,只要一步一步來,就一定能成功。」

 

   我趁著停紅燈的時候,轉頭看著趙哲希,定定的,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。

 

   「幹嘛?」最後,他忍不住問:「我說錯了什麼嗎?」

 

   「你剛才是不是用你的手摸我的頭?」我牛頭不對馬嘴的問。

 

   「是啊,怎樣?」

 

   「你那隻手剛才是不是有撿過掉下去的葱花?」

 

   趙哲希舉起自己的二隻手,放在眼前看了,接著點頭:「對啊,怎麼了?」

 

   「唉唷,你很髒欸!」我叫起來,順勢抽了張面紙往自己的頭髮拚命擦:「人家今天下午才剛翹班去洗過頭,萬一頭上有葱花的味道,要怎麼辦啦?我不想要晚上睡覺時,一直聞到葱花的味道……」

 

   趙哲希瞬間爆笑出聲:「有這麼誇張嗎?」

 

   我沒理他,繼續用力地擦著自己的頭髮,一面擦,一面還嚷著等等回去一定要洗頭,不然我會有心理障礙,晚上肯定睡不好覺。

 

   「我來。」趙哲希受不了的拿過我手上的面紙,輕輕地幫我擦起頭髮來,一邊擦還一邊溫柔的說:「妳的頭髮那麼細,妳還這麼用力擦,髮絲會受損唷!大不了回去就再洗個頭就好,沒必要擦這麼大力,不過要記得把頭髮吹乾喔,頭髮溼溼的就去睡覺,容易感冒。」

 

   我怔忡地看著趙哲希,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,但心底,不知道為什麼,卻覺得很感動。

 

   他的動作非常輕柔仔細,彷彿擦的並不是我的頭髮,而是一個易碎的瓷器。

 

   心,在這一刻,並不寧靜。

 

   我不知道,不寧靜的原因,是因為他觸碰著我的頭髮,還是因為他跟我過度貼近的距離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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