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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在吳呈昊的慶生事件發生之後,我和他還過了一段相安無事的日子,只不過,他那個同班同學莊雯琦卻讓我很不開心,好幾次我去找吳呈昊時,總會看見她就像個花癡一樣,在他身旁繞來繞去。

 

    有次跟吳呈昊反應我的心情,表明我很不喜歡看見他跟她走得那麼近。雖然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點小心眼,但悶在心裡卻更難受;我向來有話直說,拐彎抹角跟忍耐姑息,並不是我的行事風格,我也做不到。

 

    「她自己有喜歡的人啦。」

 

    吳呈昊聽我說完自己心裡的憂慮之後,先是大笑幾聲,再拍拍我的頭,說我想像力太豐富,莊雯琦身旁追求者眾,他根本不可能是她的菜,更何況,她跟他說過她有自己喜歡的人了。

 

    「而且,她也知道我有妳啊。」吳呈昊繼續補充:「我們根本就只是會互相討論報告的好朋友而已,妳也知道,上大學跟在高中是不一樣的,高中時,大家上課的時間都一樣,跟同班同學上課的課程也都相同,所以一個班就像一家人,每個人的感情都很好;可是大學不一樣,因為修的課程不盡相同,所以上課的時間也就不大一樣,我和她,只是很湊巧的修了幾堂相同的課,所以團體報告的部份,也自然就會分在同一組……妳想太多了啦,那些妳煩惱的事,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,妳太杞人憂天啦!」

 

    最好我是太杞人憂天啦,最好她跟你只是「很湊巧」的修了幾堂相同的課啦……吳呈昊,你這個笨蛋傻呆瓜,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,叫作「心機」嗎?

 

    莊雯琦就是用心機在製造和你的「湊巧」啦,笨蛋!

 

    我扁扁嘴,懶得再跟這個感覺遲鈍的傢伙分析解釋,只好中止這個話題。

 

    只是,我中止得了話題,卻中止不了自己心裡的彆扭情緒。

 

    在那次沒有得到任何結論的討論過後,每次我只要去找吳呈昊,不小心看到莊雯琦,就會不由自主的臭臉起來。

 

 

    「喂,妳這樣很醜耶。」

 

    被吳呈昊發現過幾次我臭臉的表情,有一次,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評論。

 

    「怎樣?不行喔?」我孩子氣的回起話。

 

    「幹嘛這樣看人家?她又沒有對妳怎樣!」

 

    「哪裡沒有?她黏我男朋友黏太近,就是有怎麼樣啊,居心叵測,一定有鬼啦!」

 

    「神經。」吳呈昊失笑的推推我的頭,說:「我看妳真的要去寫小說了啦,把成天胡思亂想的時間去想故事情節,一定可以成功。」

 

    「幹嘛這樣?我是很認真在捍衛我的愛情耶!你也是啦,幹嘛每次都要讓她黏你?你應該要硬起來,用正義澟然的表情跟她說:小姐,不好意思喔,我已經名草有主了,請妳離我遠一點好嗎,不然我女朋友會生氣。」我表情嚴肅認真的看著已經開始大笑的吳呈昊說:「懂不懂啊你?哼,笑笑笑,有什麼好笑的?我跟你說啊,這個愛情吼,如果讓別人予取予求又太溫柔慈悲,其實就是一種傷害,傷害別人對你的期待,也傷害你愛的人對你的信賴……」

 

    「哇噻!好棒喔妳,江子淇,想不到妳居然會講出這麼有道理的話耶。」

 

    吳呈昊不敢置信的睜大眼,還露出佩服的表情。

 

    「我才不是在講什麼鬼道理給你聽咧,這是我的內心話,內心話啦!你懂不懂?」

 

    「嗯嗯嗯。」吳呈昊點頭如搗蒜。

 

    只是,光點頭有個啥用啊!吳呈昊並沒有因為我那些語重心長的話,而與莊雯琦保持一定程度的距離,她還是像隻花蝴蝶一般,成天在他身旁飛來飛去,飛到後來,一些奇怪的傳聞都出來了。

 

    後來,那些傳聞飄啊飄的,居然飄進我耳裡。

 

    聽到流言的那一天,我重感冒,躺在床上昏昏沈沈;流言是佳琳告訴我的。

 

    佳琳的男朋友正好也是吳呈昊他們學校的學生,他把那個不曉得從哪裡聽來的傳聞告訴佳琳,佳琳回來後,又轉述給我聽。

 

    「聽說妳男朋友常常去她住的地方喔,好像還有幾次在那裡過夜。」佳琳小心翼翼的說:「不過,我才不相信呢!妳男朋友根本就不是會腳踏二條船的人。」

 

    「妳怎麼知道他不是?」

 

    「因為妳很兇啊,他要是敢腳踏二條船,依妳的個性,肯定會讓他翻船啊。」

 

    佳琳說完,便自顧自的笑起來,反倒是坐在她對面,平常笑點不算高的我,卻連要笑都覺得勉強了。

 

    心裡確確實實是不舒服的,早說了要保持距離,但吳呈昊就是不聽,他太容易相信別人,總是以太過良善的心態去看每個人,卻忽略了人言可畏的殺傷力。

 

    佳琳離開房間後,我急忙掏出手機,撥打吳呈昊的電話,但響了很久都沒人接,最後直接轉入語音信箱。

 

    我接連又打了幾次,結果都一樣,全都轉入語音信箱。

 

    搞到後來,我開始火了,全身無力的倚躺在床上,卻如坐針氈。

 

    其間,佳琳還進來看過我二次,一次是幫我倒溫開水,強迫我喝掉;另一次是幫我買來新鮮的魚湯粥,要我趁熱吃掉。

 

    我一面吃著熱呼呼,不斷冒著熱氣的粥,一面委屈又心酸起來。

 

    好像人在生病的時候,總會特別脆弱、特別愛哭、特別會胡思亂想。

 

    我光是想到我病得好像快廢了,又幻想吳呈昊這時是陪在莊雯琦身旁,整個人就難過得好想死掉……為什麼在我這麼痛苦難過的時候,他卻不在我身邊呢?

 

    偏偏從剛才到現在,吳呈昊卻連一通電話也沒回,想一想,眼前又模糊起來。

 

    方才佳琳那些話,已經在我心裡不斷發酵擴大,弄得我心裡好不踏實。

 

    吳呈昊是在我吃了一個多小時,好不容易才吃完整碗粥,準備要把空碗拿去廚房洗時,才回電話的。

 

    一看到吳呈昊的名字在手機螢幕上閃啊閃,我本來好不容易稍稍平息下去的火氣,一下子又被點燃……搞什麼嘛!都過多久了,現在才回電話!

 

    「你在哪裡?」

 

    電話一接通,我第一句話就不是很客氣,吳呈昊察覺出我的異樣,知道我正在火氣上,連忙道歉賠笑。

 

    「對不起啦!我們在討論報告,手機放在背包裡,沒有聽到它在響,妳不要生氣啦。」

 

    「我管你是在討論報告,還是耳背沒聽到手機叫,我現在的問題是,你、在、哪、裡?」

 

    吳呈昊被我的氣勢嚇到,緊張的回答:

 

    「在…在同學家……」

 

    很好!這個人心裡有鬼了,所以不敢直接回答我他人在哪裡。

 

    一這麼想,我更火大了,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:

 

    「是不是在莊雯琦她家?」

 

    「啊?」

 

    「啊什麼啊?是、不、是?」

 

    「……對啦。」吳呈昊氣弱的回答,一講完連忙又補充:「可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喔,我們是一群人來的,果果也有來。」

 

    我哪聽得進他的解釋?本人毛起來是六親不認的,什麼難聽的話全都不會經過大腦,直接脫口就說出去,而且那些話,全都像箭矢一樣,箭箭錐心刺骨,直傷人心。

 

    後來,吳呈昊在電話那頭,跟我大吵一架,他說我無聊愛亂想,事態的曲直輕重不分,別人隨便說的幾句話,都比他親口對我說的還要有份量。

 

    「妳總是不相信我,那麼不管我說什麼,妳都不會相信啊,那我幹嘛要解釋?」

 

    吳呈昊這麼一說,我整個人簡直被他氣到要爆炸,半嚮都不肯再說話。

 

    最後,還是吳呈昊先妥協,他說:

 

    「我去找妳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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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unr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