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之後,吳呈昊又毫無芥蒂地跟我玩鬧在一起,依然是那個開心時就會勾住我的脖子哈哈大笑、當我講了什麼不該講的話時,他的手就會毫不留情地往我後腦勺用力K下去的那個吳呈昊。
只不過,他卻再也不會那麼自然而然地牽我的手了。
有一次,我們一起走路去補習。過馬路時,我走得比較慢,他快手快腳的都快走到對街了,我還在後面龜速的拿著袖珍本英文字典邊瞄邊背單字邊走,他一回頭見我沒跟上他的步伐,馬上又折返回來,伸出的右手就差那麼0.1秒便會牽住我的手,但他卻緊急煞住動作,二秒鐘後,那隻手便往上舉到我面前,抽走我手上那本英文字典。
「走路不看路,是很危險的。」他說,臉上揚著別人一定察覺不出來,但我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來的不自然笑容。
那一刻,我就知道了。
知道他並其實沒有把我說過的話當耳邊風,而是切切實實地刻劃在心上。
心情分不清是失望還是難過,雖然嘴邊拚命強調「男女授受不親」的道理,但老實說,我並不是真的想跟他劃清界線。
總覺得這樣子的曖昧不明,才能讓我心裡充滿期待,和任何可能性的幻想。
可惜那個階段裡的大部分男生,好像總是比女生晚熟,對感情這種事總是又遲鈍又沒天份,眼睛總像瞎掉一樣,看不見身旁那些愛戀的目光,整個腦袋裡,除了籃球排球羽毛球之類的球類運動之外,其他的,全都不是重點,也不可能會多花一分一毫的氣力去傷腦筋。
吳呈昊也是這樣的男生,他除了打球,就是讀書,生活規律到簡直單調,不過他卻樂此不彼,也從不抱怨。
問他最喜歡什麼,他說打球流汗的那種快感。
問他最期待什麼,他說考卷分下來時的成就感。
我覺得他簡直是變態到病入膏肓的境界,完全沒救了。
後來,我們又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幾個星期,在那期間,我不再跟他提到任何關於我「曾經」暗戀的那名班上男生的事,倒是吳呈昊,有次還興致勃勃的跟我提起他跟那男生某天打籃球時,對方問他知不知道我喜歡什麼生日禮物。
「問那個幹嘛?」我完全無動於衷的看著吳呈昊。
他先是一臉表情奇怪的看看我,幾秒鐘後才說:「我以為妳會很高興耶。」
「高興什麼?」我刻意別開頭,躲掉他直視我的目光:「我已經不喜歡他了。」
「啊?」
我沒再答腔,一分鐘後,吳呈昊的聲音才從我身旁傳來:「又移情別戀啦?這回又喜歡上哪個傢伙了?」
欠扁的語調讓我很想一拳揮過去。
「總之…總之就是一個很讚的人啦!」我深吸了一口氣後才說,頭卻始終壓得低低的,不敢讓他看見我藏不住感情的眼睛:「我這次應該是認真的,我知道。」
想不到欠揍的吳呈昊,竟然還說出更欠揍的話:「妳哪一次不是認真的?結果還不是沒多久就又變心了。」
我用力握緊的拳頭,是在意志力強烈的控制下,才沒向吳呈昊揮過去的,他應該要感謝我現在喜歡的對象是他,要不然,我那一拳要是揮過去,他沒死也半條命……好!我是誇張了!總之,那一拳應該會讓他唉唉叫個幾聲,這個我很肯定。
「算了啦!講了你也不懂,不懂就別再問了,反正問了你還是不懂啦!」
「在繞口令喔?」欠揍的傢伙倒是不在意我發火的語氣,竟然笑出聲來。
我滿臉怒火的瞪他一眼,他看見了,彎成橋的眼睛盈盈發亮。
「幹嘛又生氣了?」
他彎下腰,把笑嘻嘻的臉湊近我,我一撞見,心臟又很沒志氣的加快跳動的速度。
「走開啦。」我推推他。「滾蛋!」
「這次又是哪個傢伙啦?要不要我幫妳告白?」
「才不要。」
「幹嘛?害羞喔?」
「才不是害羞!反正…又不一定能在一起……」
「怎麼講這種喪氣的話呢?沒試怎麼知道不能在一起?」
躲掉他釉黑透亮的眼瞳,我把頭轉向另外一邊,嘴裡囁嚅著:
「…又…又不是喜歡就一定要在一起,而且就算…就算真的在一起了,也不一定會幸福啊……」
原以為吳呈昊會再接什麼話,想不到停了幾秒鐘後,他大大的手掌便放在我的頭頂上,輕輕的摸摸我的頭,淡到幾乎察覺不到任何情緒反應的語氣,鑽進我的耳裡:
「真的這麼喜歡那傢伙啊?」
我沒答腔,他的聲音便又響起:「喜歡到就算沒在一起、沒有任何結果也沒關係嗎?」
我用力的點點頭,至少還是朋友啊,能站在距離你最近的地方,和你說話、看你微笑、聽你說那些關於未來的夢想,對我來說,就是幸福。
所以,就算沒在一起,也沒關係了。
只要還能在你身邊,就好了。
「傻瓜。」
吳呈昊放在我頭上的力勁又大了一些,最後,他這麼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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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是限量的,所以有點殘酷! ( 限量是殘酷的)
做好後會拍圖上傳,在此之前,就先賣個關子吧。 ( 哇哈哈,我是壞Sunry 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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