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星座啊、命理啊……等等這些東西,我並不是不相信,但跟女生比起來,男生總是理智些,至少,不會迷信到無可救藥的地步。

 

 

    就拿買不到蛋包飯,而整天心情鬱鬱沈沈的朝陽來說,她對星座跟塔羅牌的熱忱,大概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境界,所以當那些星座專家所謂的好到一整個不行的星期運勢,才第一天就夭折在蛋包飯之中時,那對朝陽心靈上的打擊,恐怕是異於常人的大。

 

 

    我並不是個喜歡興災樂禍的人,尤其是當自己的朋友,因為心情大受波折而顯得鬱鬱寡歡時,通常我的心裡頭也不會好受到哪裡去,不過,這個的前題是,我必須是個局外人。

 

 

    而「蛋包飯事件」卻不是這樣,它可是關係著一封信,而這封信很有可能扼殺掉我所有的腦細胞,以及就算渾身解數的用光我畢生所學的國文造詣,也未必能順利完成。

 

 

    所以,我並不同情朝陽,一點也不。

 

 

    不過同不同情是一回事,朝陽的颱風尾還是毫不留情地掃到我身上。

 

 

 

    「幹嘛這樣?不過只是一個蛋包飯……」

 

 

     我試著跟朝陽這個番婆講道理,雖然明知這樣就跟秀才遇到兵的情況差不多,不過朝陽總是讀書人,所以……也許……應該……

 

 

    「是二個蛋包飯!」本來懶洋洋地趴在書桌上的朝陽,迅速坐直身子,用充滿怨懟的語氣糾正我,又惡狠狠地睨了我一眼,好像是我害她買不到蛋包飯似的。

 

 

    「好啦好啦!是二個蛋包飯啦,可是,這又不是妳第一次吃不到那間店的蛋包飯,幹嘛氣成這樣?」

 

 

    「現在不是蛋包飯的問題,而是我跟你之間的賭注,那已經不是單純的蛋包飯這麼簡單而已了。」

 

 

    我不懂朝陽幹嘛把一件簡單的事,搞得這麼複雜,我還是覺得蛋包飯就是原兇。

 

 

    「好啦!不然明天下課我騎車騎快一點,幫妳買蛋包飯好了,妳就不要心情不好了吧。」我討好地說。

 

 

    「就跟你說了不是蛋包飯的問題嘛!」朝陽橫豎著眉,略略提高音量,好在現在是補習班的下課時間,整間教室鬧哄哄的,掩蓋掉朝陽高揚的聲音。

 

 

    「不然是什麼?」我當然知道問題的核心,只是我還是想用裝傻來逃避。

 

 

    「是信,信信信信信……」朝陽直接點出來。

 

 

    「信妳可以自己寫啊,又不是非要我寫不可,而且妳明知寫信這件事對我來說,難度簡直比站在路上被雷劈到還要高,幹嘛一定要勉強我呢?」

 

 

    「我要是會寫,還輪得到你來動筆嗎?就是不會才要叫你幫我寫咩。」

 

 

    「難道妳收到的那些情書都是看假的嗎?看了那麼多信,照本宣科一下總會吧?」

 

 

    「難不成你看了那麼多的漫畫,自己就會畫畫了嗎?」

 

 

    「……」

 

 

    朝陽在這種對話上的反應總是非常快,快到常常讓我招架不住。

 

 

    「算了!反正明天再接再厲吧!總之,我們之間的賭注是沒有時間性的,看我哪時買到蛋包飯,你就哪時要幫我寫信,知道嗎?」下一秒鐘,朝陽馬上又賊賊地揚著唇角說。

 

 

    「喂,怎麼可以這樣?」我大聲抗議。

 

 

    「沒聽到、沒聽到、沒聽到……」朝陽摀著耳朵,搖頭晃腦地亂編旋律唱著。

    我拉下她摀耳的雙手,她依然裝聾地「沒聽到、沒聽到」亂唱一通,完全不理會我的抗議。

 

 

    於是,我沒輒了,對朝陽這種番婆,我很難有辦法的,所以只能怨嘆自己命不好,前世孽障太多,這輩子才會交到壞朋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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