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吳天行利用下課時間來找她,遞給她一塊蛋糕。
「同學過生日,妳就當作做善事,幫忙吃塊蛋糕吧,算是送我的生日禮物,好嗎?」吳天行揚著好看笑容,討好的說:「妳應該不想看到有人吃蛋糕吃到撐死吧!」
雨沛被吳天行的話弄笑了。
真奇怪!心情明明是那樣沮喪,偏偏,只要吳天行一靠近,隨便說幾句話,就能像夏日的日光般,迅速晾乾她心底的陰晦,讓她瞬間開心起來。
吃著吳天行送來的蛋糕,聽他抱怨嗚哇明知道他不喜歡蛋糕,也不喜歡哆拉A夢,卻故意挑哆拉A夢的造型蛋糕來給他,還不准他挑剔或拒絕……雨沛的嘴角始終上揚著,但心裡,卻酸酸的。
那是別人的幸福,不是她的。
所以她只能傾聽、只能祝福,但不能擁有。
她明白,喜歡的感覺,是一種情緒的反覆琢磨與醞釀,她在醞釀中,看見自己龐大滋生的情感,猶如迅速燎原的野火,一發不可收拾,卻始終沒有足夠跨越出去的勇氣,所以,即使是再喜歡,也只能在心底。
「好了,我要去上課了。」
見雨沛終於把一塊蛋糕吃完,吳天行才滿足的扯著笑,說著。
「啊啊,吳天行,你等一下。」
就在吳天行一腳踏出教室門口時,雨沛慌慌忙忙的叫住他。
她從自己座位的抽屜裡取出一個小紙袋,衝到吳天行面前,將紙袋舉到他眼前,偏頭笑著:「送你的,生日快樂!」
「是什麼?」吳天行接過禮物,不急著打開,反問雨沛。
「魚。」
「啊?」吳天行以為自己聽錯。
「球魚啊。」
吳天行將紙袋打開,果然看見裡頭放著一個透明塑膠袋,袋子裡有二條小魚正悠哉的游來游去。
「幹嘛…送我這個?」吳天行忍不住輕輕蹙眉。
他可是傳聞中的『生物終結者』呢,從小到大,被他養死的生物不計其數,他暗忖這二隻魚的下場,大概也不可能好到哪裡去。
「你生日嘛,因為是今天才知道的,所以沒有準備禮物,可是都已經知道是你的生日了,又不送禮物給你,好像又怪怪的,所以…所以……剛好看到這二隻魚很可愛,感覺又很像你們的樣子,就、就買下來了……」
「很像我們的樣子?什麼意思?」難不成簡雨沛覺得他長得像魚?
「就很像你跟嗚哇啊,感情很好又……形影不離。」後面那四個字,雨沛說得有點艱澀。
「我跟嗚哇又…又……唉,算了!說了妳也不會懂,總之,」吳天行高舉起裝著球魚的袋子,說:「謝謝妳的生日禮物,我會儘量讓牠們長命百歲。」
說完,吳天行轉身就走了,留下滿頭霧水的雨沛,還傻傻望著吳天行離去的背影,在心底揣測著方才吳天行到底是想說什麼。
「真討厭,幹嘛講話都要講一半啦,這樣會害人家一直想耶,討厭鬼!」最後,雨沛抱著即使想破頭,也不可能想出正確答案的腦袋,喃喃的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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